
小儿子几天前出发去马来西亚最著名的岛屿之一刁曼岛做生物科目的野外实习,之后完成IB课程要求的研究论文部分。
他发来上图的岛上夕阳美景,看来很享受这个经历。
钟爱艺术尤其是音乐的小儿子意外地选择了生物学这门课让我很开心。 当年我刚好在他现在的17岁,奔赴北京成为一名生物学大学生。
我和队友说,儿子生物学得很好,可能是继承了我的基因。队友冷笑道:“你根本没那个基因”。
队友就是队友,比我自己还了解自己,说话也一如既往的既温柔又给力。我的确对生物一无所知。高中的时候,一心想以后当老师,回到自己的高中工作。当时北师大分给黑龙江的科目有限,我计划报考物理学,想着至少是个主科。但当年没给我们物理教育专业,只有叫做固体与离子束物理的专业,我糊里糊涂的也就报了。
本来有机会成为居里夫人,结果离奇的事情发生了,我的报考表格不知怎么落到了我老爸手里。那天他刚好和一些从事教育的朋友们侃大山,不知道怎么就听到了一个说法,叫做“21世纪将是生物工程世纪”。这可能是史上最成功的一句广告语之一了,因为据说我的很多同学也是奔着这句话选择生物学的。总之,老爸也没问我,直接卡卡卡把我的第一志愿改成了生物学。
核物理,再见。
好比父母包办的婚姻,尽管开始一片茫然,还是有很多人在夜以继日的相处中慢慢喜欢上了彼此。但生物和我,没太对上眼。加上很快主修了恋爱学,感觉大学中大部分课程都是刚弄清楚要学什么,就考完试了。
大学课程中,留下的最主要的记忆就是三次野外实习了。
当年,我们的植物和动物实习都在北京百花山。春天的百花山,遍山的野花,好不浪漫。在动物实习中,最难忘的是要在夜里放老鼠夹子,捕捉田鼠,好可以在第二天做实体解刨。我平生最怕老鼠,尽管有这段和老鼠亲密接触的经历,也没被治愈。
我们的海洋动物实习是在山东的一个海岸。除了景色绝美,也记得实习处附近刚好有驻扎的海军。当时军队管得也不是那么严,一些海军士兵就常常出来和我们一起玩。年轻的心,于是有了纯真的碰撞,和离别的伤感。几天前,我随手打开王朔的短篇小说集。再读《空中小姐》,那场景似曾熟悉。
恍惚间,儿子照片中寂静的海滩,多了好多年轻的笑脸。他们挥洒着青春,也享受着自然,让我好似回到当年我们那美好的昨天。
